我印象中那个阅览室没有太多读者，经常是我一个人，偶尔会来一些人，以老师为主，很少看到学生去。

完全有这样的可能：一个好的侦探，他可能掌握的材料和证据比你少，但是他充分利用推理甚至直觉，反而可能达到最接近于真实发生的事情。当然，理想的境界是一个学者自己可以练好几种不同的拳法，在不同的学科里都是内行和高手。

我喜出望外，但放下电话，才意识到这真是一个难得的请益之机。20世纪初，好像胡适说过这样的话，大意是：一个学者辨认出一个古文字，和发现天上的一个星星，具有同样的意义。这跟另外一个问题有关，等一下会说到，就是所谓跨学科的问题。但是改革开放之后，其实又重新开始讨论这些问题。无论是对于理解黄宗羲的思想变化还是对于理解宋明理学史的整个版图，那本《理学录》都很重要。

还有一个是我注意到，您有一系列关于中国古代的功夫论的研究。当时流行的教育是老师来家里教书。他论述了四书五经和儒道释，勾勒了中国哲学发展的历史线索，提及了伏羲作《易经》以及老子、孔子、孟子、范缜、二程和朱熹。

3参见洪朝宗:《中西文化交流的化石诗——读席勒诗〈孔夫子的箴言〉》,《中华读书报》2016年2月17日。魁奈将儒家仁政思想发挥为两个方面：以农为本和自由放任。他们曾引用法国空想社会主义者卡贝的一段话：你们这些反对集体制的人……就让我在你们面前询问一下历史以及所有的哲学家吧：请听!我不来对你们谈及许多实行过财产共有制的古代民族!也不来谈及希伯来人……埃及的祭司、米诺斯……莱喀古士和毕达哥拉斯……孔夫子和琐罗亚斯德，最后两人之中，前者在中国宣布了这个原则，后者在波斯宣布了这个原则。但他认为中国的人生态度容易安于现状，因而理想的完全生活,是西方人应当把东方人的怡淡安详的态度，收取些去，在东方人却应当把西方人的创造精神、科学精神吸收些来[35]373。

启蒙运动以理性为旗帜，将神学蒙昧以及以神学为精神支柱的封建专制押上了理性法庭,而启蒙思想家大多曾受教于耶稣会学院，比一般人更为了解和熟悉中国，因此，当他们充当这个法庭审判员时，被世人视为理性主义的中国哲学就被用作审判词的语汇来源。这种理论认为上帝在创造了宇宙这架巨大的机器之后，就不再插手干预了。

[26]15恩格斯将重农学派和亚当·斯密并提，将他们看作是启蒙运动在政治经济学上的表现：由重农学派和亚当·斯密作了正面阐述的狭义的政治经济学，实质上是18世纪的产儿，它可以和同时代的伟大法国启蒙学者的成就媲美[27]529。令人奇怪的是道教里面，即总体里面，出现了三的规定，一创造了二，二创造了三，三创造了宇宙，……一只有包含二在自身之内，它才是现实的，由此产生了三。受此影响，20世纪30年代末兴起了中西哲学比较研究。谢林更是倡导在哲学上使全世界中国化 [24]150,费尔巴哈以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来论证同情心是首要的最重要的德行。

不过，他还是发现了儒家政治哲学的共和政体因素。它以优美的诗句道出孔子箴言的人生哲理：在过去、现在、未来的历史长河里，必须努力向前，不可休息/决不可因疲乏而静止,因为只有恒心可以使你达到目的/只有博学可以使你明辨世事/真理常常藏在事物的深底。难怪法国大革命时的流行歌曲唱道：中国是一块可爱的地方，它一定会使你喜欢。德国科学家海森堡改变了原先把科学研究的理论源泉归之于西方文化的观点，指出：东方传统中的哲学思想与量子力学的哲学本质之间有着某种确定的联系。

魁奈认为儒家仁政说主张给农民以恒产,因而中国是以农为本的模范，由此提出重农学说，即把农业看作国家一切财富的源泉，强调导致财富增加的剩余产品只能来自农业。这样的意图在美国哲学家杜威那里得到更为明确地表达。

[18]131阳爻和阴爻那两个基本的形象是一条直线(,阳)和一条平分作二段的直线(- -,阴):第一个形象……表示肯定。其次，根据中国人的经典古籍[13]223,中国人把君主视为人民的父亲[13]223,这意味着对君主提出了相应的道德要求。

当然，这里的人指向的是人类命运共同体。从1919年初到第二年春天，梁启超等人穿梭于第一次世界大战硝烟未尽的欧洲，使他着实听得洋洋盈耳[32]15的，是悲叹西方文明破产，羡慕东方的精神文明，许多先觉之士，正想把中国印度文明输入。再次，按说君主专制下的监察制度不能防止权力腐败，大家都觉得，专制政体不需要监察官。6培尔:《历史批判辞典》,转引自许苏民:《中西哲学比较史研究》上卷,第101页。他们指出中国哲学和黑格尔哲学有共同点，这是郭沫若《马克思进文庙》的穿越剧中缺失的。如丹麦科学家玻尔认识到量子理论的互补性概念与中国阴阳对立互补的思维方式高度契合。

正是缺乏如此的人生观，导致了西方社会的欲望过度膨胀，所以，中国人的人生哲学，对于人类文化有种重要而有价值的贡献，而且有一种为急促的，躁烈的，繁忙的，营扰的西方人所无限需要的质素[34]28。[17]12其实，黑格尔不是可能而是确实借用了，由此影响到了马克思、恩格斯，他们对于黑格尔的批判继承包含着对中国哲学的批判继承。

[12]114其实，这话出自《孟子》。他的书房中挂着一对条幅，是《老子》的两句话：孰能浊以止，静之徐清?孰能安以久，动之徐生?横批是天道。

[1]86 这里所说的时代就是由启蒙运动所引领的，它视中国为模范,自然包括了这个文明国度的哲学。相对而言，人们对于中国传统哲学播撒于周边邻国的情况比较熟悉，而对于中国传统哲学在欧美的历史影响较为生疏。

而在他的《大哲学家》中，孔子是思想范式的创造者,老子是原创性形而上学家,朱熹是创造性地维系了哲学大厦的秩序,王阳明复兴儒学，打破儒学的僵化局面[39]152。[19]126显然，黑格尔意识到《周易》一阴一阳之谓道蕴含着正反合:阳是正(肯定),阴是反(否定),道是合(否定之否定)。《论语》的早期翻译和导读，引发了孟德斯鸠、卢梭和伏尔泰等杰出启蒙思想家同时也是欧洲启蒙运动代表人物的极大关注。罗素也看重道家对于克服西方现代文明弊端的意义：老子是这样描述‘道的运作的：‘生而不有，为而不恃，长而不宰。

人与人关系上的功利化，即情感、道德的纽带被淹没在个人利益计算的冰水中。察觉到中国哲学蕴含着超越西方现代文明的智慧，也反映在哲学之外的领域里。

前述《论语导读》入藏中国国家图书馆就象征了这一点。借用道家的以诗悟道，提出用诗来澄明对于天道的哲思。

[32]2719世纪以来，西方现代化成就在全球独占鳌头。这表现在：首先，儒家制定了最广泛的礼仪规范[13]324,这对于形成良好的风尚和秩序有积极意义。

德国著名哲学家雅斯贝尔斯认为，导向世界哲学的历史渊源出自大体相当于中国春秋战国时期的轴心期,那时候中国、古希腊和古印度的哲学智慧同时绽放，直到今日，人类一直靠轴心期所产生、思考和创造的一切而生存。这个演讲引起了神学教授的攻击，沃尔弗也遭到政府的惩罚。身(物质)与心(精神)关系上的物质化，即追求物质享受和渴望金钱成为个人生活的动力和目标。魁奈指出儒家四书五经等十一部著作，表现了中国人对于道德和政治，根本未加区分，在他们看来，美好生活的艺术也就是良好统治的艺术，两门科学合二为一，彼此相同[28]56。

[38]82显然，哲学新的飞跃，特别需要仰仗中国哲学的创造潜力及其人性思考。显然，这是把中国自然神论应用于反对基督教人格神的欧洲实践。

其根据来自《论语·卫灵公》的无为而治者舜也与?夫何为哉?恭己正南面而已矣。1727年欧洲出版了世界第一本题为中国哲学史的著作，是德国莱比锡大学教授门肯用拉丁文写的。

毫无迷信，毫无荒诞不经的传说，更没有那种蔑视理性和自然的教条[4]331。其核心思想是敬畏生命:像敬畏自己的生命意志一样敬畏所有的生命意志,在自己的生命中体验到其他生命。